衛武營本事
穿越古今,重新看見家的定義—栢優座《大年初一前晚的那頓飯》
文|栢優座《大年初一前晚的那頓飯》編導演 許栢昂
「大年初一前晚的那頓飯」不是單純的吃一餐飯,是吃愛你在心口難開的一頓飯,因為那頓名為年夜飯的活動,是「家人限定」一年一次的聚餐。而且沒有意外的話,「這頓飯」會越吃人越少,越吃彼此越陌生,而我們,也從被動參加「那頓飯」的人,成為了主動維持「那頓飯」的人,最後無可避免的成為離開「那頓飯」的人。
我是編導演許栢昂,我以年夜飯為題,把一些生活的瑣事與情感藏在戲裡面,藏在戲裡還不夠,我要藏在漢末三國趙雲長坂坡單騎救主的故事裡面,因為,我除了把故事藏起來之外,我還想用我最擅長的戲曲實驗、最擅長的「戲曲身體」讓這個家庭的故事說的精采、說的有看頭、說的有因有果有輪迴。而且我不直說,我迂迴的說、古今對照的說、有的說;有的不說。因為人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得到解答,我只能盡量站在每個人物的角度和觀眾一起討論這個現象,看看是不是剛好也跟「你家」遇到的一樣。
劇情採非線性敘事交錯兩個時空,非線性的敘事方式,相較於交代來龍去脈的線性敘事,更能描述真實,因為回憶與情感在我們腦海裡,通常不是按照順序的被記憶,更多的是在一個瞬間,突然的湧上眼前。另外,關於戲曲身體的提示,戲曲中的四功「唱、唸、做、打」五法中的「手眼身步法」,手、眼、身、步美學要「圓」,「法」則是迂迴,「戲曲身體」是一種建立在迂迴上的、建立在協調上的身體美學。
演出從一場戰爭後的清理開始,一位名為渡鴉的戰場清理者,帶著他的徒兒正要清理戰場,突然死神降臨,附了老渡鴉的身,逕自遊戲了起來,超渡了一名將要死去的鳴鑼人心中的遺願。在吟唱聲中,彷彿依然置身戰場,卻好似來到了另一個尋常家庭過年前的時刻,渡鴉與小渡化身成張羅著年夜飯的父母,等待著一直沒有回來的三子,也就是那個可能留在戰場也回不了家的鳴鑼人。家中還有許多成員,有當兵不能回家的老四、有嫁進家裡不太適應的長媳。家中問題暗潮洶湧;三國戰場上長坂坡趙子龍也忙著找失落戰場的糜夫人。曹軍士兵以及逃亡的百姓,在戰場上隨時都要面對死亡威脅,一不小心就要與親人永別,再相見,也許就是另一個時空,只希望再輪迴呀,都莫負此生。
「大年初一前晚的那頓飯」是栢優座第二十個作品。很高興我們找到了可以敘事的另一種可能。這齣戲沒有太正確的收看方式,請您就是觀看與感受,然後讓它在你腦海裡迴盪。東漢末年的長坂坡其實不重要,渡鴉是「脊索動物門鳥綱雀形目鴉科鴉屬渡鴉種」也不重要、鳴鼓金、報信旗是幹什麼的不重要,趙雲、張飛多勇猛不重要、長媳是不是影射糜夫人、虎豹張跟四子有什麼因果關係,通通不重要。其實,沒有什麼太重要的事,最重要的就是你在這裡和我們一起享用「大年初一前晚的那頓飯」找出最重要的事應該是什麼事。感謝每一個促成這頓飯的人,感謝一起來吃飯的你。祝大家年年過好年,歲歲平安,諸事順心,愛滿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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